【双叶】兄控模拟器 中下
学校是捏造的，没什么原型（大概吧）。这一章好像挺枯燥的，如果信息有误可指出。
作为一个表面伤患，叶秋此时理应乖乖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装死，等待他哥回来，然后像拎小猫一样把他带走，两人双双把家还。
但这厮刚跟系统扯了小半天，还没打算消停会儿，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从床上蹦了下来，开始打量起了周遭。
【你怎么了？】
系统疑惑。它没觉出有什么异样，但叶秋的样子好似在确认什么。
“没什么，”他仗着此时医务室没人看守，从里到外转了一圈，又开始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这样。”
方才他一直闷在室内，不亲自出来转一圈的话，他还真没发现：这医务室是一栋只有一层的小型独立建筑，并不多见。进门后首先看见的就是值班教师们的办公区，从周遭的各个小房间才区分成不同的功能，他刚刚躺着的病床房也包括在内。
“这儿不是我印象中的构造，”他正站在所谓的办公区，朝天划了个圈，指着整间医务室，“应该说，确实是印象中的构造，但不是高中的——这是我们初中时的医务室的样子。”
他狐疑地说：“怎么回事？”
【……】
系统才跟他扯皮扯上了瘾，没想到这人还能一心二用，与此同时还在关心环境的异样，很是诧异。
【这不奇怪。毕竟这个世界大致上应该是由程序构筑的，为的是满足游戏进行与剧情推动的需要，跟现实有所出入也是正常的。】
“程序构筑出来的世界……也不完全是吧？”叶秋平静地说，“准确一点说，这是按照了我哥过去的记忆建立的吧。”
系统仿佛听见内心咯噔了一下。
“是这样没错吧？”见系统一时没能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能的确有一部分是由程序编造生成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主体应该是基于叶修的记忆而构建出来的。”
他顺手拿起了教师办公桌上的一张表，用食指跟拇指弹了一下纸张，发出闷闷的一响。他说：“上面这个老师的名字我有印象，是在我们初中任教的。一字不差。”
上头用楷书写着“慕清华”三个字。叶秋说：“当时我们都开玩笑说，被他看过诊的肯定能上清华，于是就有一堆人没事跑去医务室找茬，这破事儿开早会的时候还被主任专门拿出来通报批评过。”
被主任拿出来说的事，肯定整个年级都知道。包括跟他永远分不到一个班的叶修。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现实里叶修根本连高中的门都没踏进过，怎么可能知道二中具体长什么样儿，又有哪些老师在；而他对学校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初中，这也是正常的。”叶秋面上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人尽皆知的事，“但这儿却偏偏就是二中。
“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如果他不曾离开过，他一定会跟我在同一所学校里，直到毕业。是这样吗？”
他这话像是在寻求系统的认可，然而神色里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叶修知道他在哪间高中毕业，校服又是长什么样，这件事他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毕业之后，就特意拍了几张自己的毕业照发到QQ上给叶修看。但他就发了图，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打算征求叶修的回应，就像完成了一件任务交差似的。本来他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但将这些细节像串珠一样一个一个联系起来的时候，那些回忆似乎暗中守候已久，以便在这个时刻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
“是啊，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想，“我也以为他不会记得了。”
叶修对他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他从未思考过这件事。在一般人看来，叶修应该是最关心自己的那一类人，对他人从没有展现过较深的好奇心；但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总把一些不大不小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呢？
他跟叶修在人生经历上的交集，他曾以为在初中毕业那时就已经彻底断了，从此以后他们各自拥有截然不同的道路，直到他们成为更加完整的大人。然而谁知道因为这次意外，他便措手不及地被拦路打劫银行一把。他不得不临时停下赶路的步伐，像是被用枪抵着按下头，去思索一些看似已经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这样的压抑感也只不过维持了一瞬。也许拜他的才思敏捷所赐，新的情报让他无法在旧的问题上停驻太久，马上又有一些念头在脑海中显现。
“我原本还想问你一些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没什么太大的必要，”他的视线朝向远方，但虚无行迹，“虽然你说这是一个游戏，但恐怕跟一般人理解的不同——这个程序没有存档与回档的功能吧？”
【……】
如果系统有实体，这时冷汗大概已经下来了。
“你想问我怎么想到的吗？这不是很简单吗。”见它迟迟不作出回应，叶秋只是苦笑。
这很简单——就他一个上过大学、读了研的现代青年看来，就算科技再高明，人的认知、思想与感情……怎么可能变成游戏？
人与人的相遇、相知，甚至是冲突与决断……都是不可能读档重来的啊。毕竟，操纵记忆这种事并不现实。人是造物主的精心之作，就像人工义肢终究不可能取代与生俱来的四肢一样，科技的力量是有局限的。就算系统的确再高明，做出的承诺再多，就这件事上他也无法相信它。
不管是在作为“玩家”的他与叶修，还是其他人的身上，这都不可能发生。
他现在并不是傻乎乎地在扮演自己，玩一个捏造出来的架空RPG，而是自己的行动会直接跟叶修的认知接轨，直截了当地对本人造成影响。
怪不得他一进程序就被攻击！他没想到他当时的戏言竟然应验了——他的确是一个在他哥脑子里活蹦乱跳的大Bug！！现在想想那些NPC的敌意八成并非来自程序，而是存在于叶修认知中的自我防卫意识！！
然而，回过头仔细一想，明明按当时系统给出的线索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他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呢？系统都说了，这个“叶修”就是本人，而他是怎么会很傻很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程序，单靠外部刺激的原理就能唤醒叶修？
——恐怕，他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才会看漏这些细节吧。
现在他该怎么办？
一个主要走剧情，流程极长且难度不容小觑的游戏，如果没有存档功能，大概会有多严重？
叶秋叹了口气，他一个生活中不常与游戏为伍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温馨可爱的亲情向文字AVG，而是Lunatic级别的一本道ARPG。
而现在，他只想知道他的自机数能有多少。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解释这些问题了，八成是不想给我太多心理压力吧。但是如果这些事不先说清楚，我担心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还是说，你们系统就那么相信我？”
【你全都替我们分析完了，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
系统的声音仿真度相当高，此时听上去有些苦闷。
【确实，我们考量过，如果事先告诉你这些细节的话，你可能就会因压力过大而毫无进展；此项任务并不简单，即使花上个一两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如果你们在程序中拖延得太久，长达个八年十年的，可能就会渐渐失去对现实世界的感知能力，被虚拟所同化。】
【这是极为危险的。】
【但是，令我们下定决心让你放手去做的关键因素是，你现在能够完好地存在于此。】
之前为了方便取桌上的东西，叶秋原来是把手肘压在办公桌上的姿势，不知不觉间他站直了身子。
【你也知道了，此刻你所在的的确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医疗程序中，而是身处叶修的潜意识深层，并有程序的监控与引导。要是普通人的话，其实不用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你哥哥的防卫意识实在是太强了，不像其他人的意识能被抽离出来，在程序建立的世界里自由活动，只能尝试用他自己的认知去构筑世界。】
【可即便到了一般人无法认知到的潜意识层中，还是无法轻易让“外力”介入。】
叶秋一下便领悟到，这个“外力”指的应该就是“玩家”的存在。
“所以才会需要我？”叶秋很应景地接上。
系统有时候也不知道，跟聪明人说话到底是省事还是麻烦，但它没法反驳。
【你进入程序的时候不是受到阻拦受了点伤吗？老实说，跑到叶修的意识中才只受这点伤，你真的是奇迹中的奇迹。要换上其他人来的话，自我意识早就被冲垮了，就是说，可能离精分不远了。】
叶秋：“……”他哥真屌啊。
【我们认为是叶修自身接纳了你，所以那些NPC没有做出太过激的排除反应。当然这是不容易做到的，前面也说了，人是不能自由自在地操控自己的潜意识的。但如果经由训练，或是自制能力极为强大的人，就有可能去调动它。】
“就好比像我哥哥这样的职业选手吧。”叶秋的反应也是快得令人咋舌。他能够明白，电竞比赛中的高精度操作是意识与反应能力相结合的结果，在赛场上的某些形势变化尚未转换成意识的时候，能适机巧妙地做出反应，其中也有潜意识的功劳。
他下意识说出“我哥哥”三个字的时候，似乎也带上了几分自豪。
然而照系统的说法，他哥哥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了？他忽然又有些顾虑。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发觉了你，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你肯定是存在着的。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你。】
“原来如此。”叶秋恍然，“现在是我这个外来的在这里，那原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叶秋哪儿去了，不会有矛盾吗？”
【这就是程序跟我们系统需要动的手脚了。一个人的认知构成是极为复杂的，程序会把一部分用不到的信息屏蔽，只取需要用到的，再进行游戏的编写改造；而我们系统利用了这点，把跟外挂差不多的你披了个皮强行塞了进去，现在的你跟叶修认知的你融为了一体。】
“还可以这样，这么方便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老板。首先你本来就是存在于认知中的人，又要是能够把对方自我防卫意识的警戒等级降到最低的存在，简直是寻找天选之子一样的难度。】
说到这系统也是感慨万千，这一切真是太刚好了。
【虽然你够特别，但也需要留意不要做出跟他认知上差距过远的行动，不然还是有可能被排斥。】
这一点叶秋能够理解。就是叫他不要自崩人设OOC了，免得让叶修起疑。
可这有什么难的，难道他还能连自己都扮演不好吗？
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种想法。现在的情况跟现实中不同，保不准他会不得不做出有违本心的决定。
而且他已经得到了教训：自作聪明是很危险的。
而系统的话像是要印证他的这一想法。
【可能目前看来还一切正常，但根据沉睡的患者的不同情况与反应，程序会随之做出新的编导与调整。所以，即使发生了极为荒诞的事也是正常现象，千万不要大意而露出马脚了。】
他点点头。眼看时间差不多快下课了，大概也该有人回来了，便移步回了病床房里。
这病床的结构看着有些脆弱，稍微一翻身便咔咔作响，叶秋只能尽量减小动静，让自己看上去比较自然地平躺上去。
尽管他刚才对着叶修分析了一大段，看着还头头是道的样子，一度让系统无话可说，但说到底，要怎么去“攻略”叶修，这件事他还没有什么头绪。
恋爱游戏……吗……
对此类游戏毫无经验的他没有底气，那也是正常的。不过他目前倒没有展现出不安过。
如果是感情的事，那便只有拿出相应的感情去一决胜负吧。
他有一种感觉：能引领他不在这条路线上走偏的，不会是他的聪明绝顶，而是他作为亲弟弟对叶修的“爱”了。
TBC.
后记：
本来想放到后面一点的地方去解释，不过弟弟的point get应该挺快的
玩过P5的可能对某些设定很熟悉了
进度真的慢，如果后面出现“中下下下”这种沙雕章节名也请不要意外……
评论(7)